第一次跑到外地来做志愿者,心里树立了很多参考系。立光图书馆是一个独立的乡村图书馆,但它与立人乡村图书馆又是合作馆的关系。之前来的时候以为只是北京一个NGO的分支,立人的宗旨在网上也读过。但是来了还是有很多意外。
图书馆的场地是当地的一个热心80后说服家里面捐出来的,整个的一个厂房,她也是立光图书馆最初的筹划人。接着她通过自己在当地的基础,找来了好多真正的理事(和我之前理解的理事的概念区别很大)。这些人大都在当地有一定的成就,偷闲放下自己的公司,店铺,跑到这边来开会,研究开馆事宜,怎样把这里发展好,出钱出力,毫不计较。
我们最擅长下定义,在一个圈子生活久了就会根深蒂固。我们常常会先想做一件事情为了什么,这就很容易流于功利,当然这些理事也许也是为了一些东西的:例如一些价值的实现,年少时一些未竟的想法,但是这在“为了什么”里排名有多靠后我们心知肚明。虽然志愿者是没有报酬的,但是这几天生活真的很好,自己住一间大屋子,每天有两个小学妹作三餐(说起来很惭愧),偶尔发起者的妈妈还会买一些东西拎过来帮忙烧饭,理事找车带几个志愿者出去旅游,晚上唱K。他们本身就是义务的,反倒觉得我的到来是帮了他们的忙!所以你可以推断他们也会预期这件事不容易做,外地志愿者的到来他们倒表示感谢!但是大家彼此都还在做!你甚至会想这些都不该是预期的那样,但是你的这些想法其实都是遵循着自己心里那些自认为新鲜却腐朽的“定义”得出来的。起码在立光图书馆这个三层楼的loft里面,还有里面时常进出的人(包括那些每天放学风风火火跑过来扫扫地,摆摆书然后又风风火火的回家的小学初中生以及他们的老师们),我有了乌托邦的感觉。
从乡村图书馆这件事到NGO再到整个公益事业,很容易就会提炼出“公益的意义是什么?”这个老掉牙的问题。虽然好多实验证明过整个社会的乌托邦是不现实而且不可操作的,但是做公益的这帮人拿出自己的人力物力在这个大环境里劈出一个个小但是可以进出的空间,通过资源的再分配让我看到了这么个让你能想到“阡陌交通”的屋子,缺什么第二天就有人花钱买过来了,然后有人出面和相关部门谈房屋的一些手续,费用减免事宜。在商业社会这些总会让我意外,但愿我这么功利的人占少数。我还会想这是不是民风的原因,因为我下了三门火车站就有人帮了我的大忙,我想这么个图书馆如果在我家可能不会有这么多的人费心。但是其实我也并不了解我自己的家乡。每个人在外面打拼完其实自己心里是不是都有个公益事业?因为社会的不足,我们都看在眼里,所以我们都希望别人也能好些(即使有抱怨),如果有这么个机会他们是不是都愿意尽自己所能,只要它的实体和他们心中的有些许重合。而另外一些有能力的人则是在找和他们心中重合的概念。
在这里呆了八九天我就要往回赶了,和这几位理事相比,我的商业社会和这个乌托邦相距好几个省,但是这次两月的出游让我发现地理的距离这些概念都是微不足道的。那么就请那些没走近公益的人放下包袱吧,你如果觉得社会压力大的话,那么这里会很轻松,投身你身边的公益事业,钱很重要,但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你的忙里偷闲,就会是这里的积沙成塔!
记于2012年6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