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有为冬令营——爱跑少年的爬山故事

2014-02-21

这是第二次来三门了,因为这里值得怀念。

前一次来到这里,就被这里好山好水,以及和和气气的人们触动了。一个富足、安逸又明媚的家乡,是成长在这里的所有人记忆里的珍藏,他们也从不吝于分享。因此,这儿的人灵魂都是敞亮的。总是在这里遇到童真笑靥,友善对话和周到款待的我,身为异乡客,身心却无比自在。

有为图书馆,有如此浙地桂冠上一颗明珠般,吸引着当地人,也吸引着各地的志愿者来到这里。往来的人充盈了图书馆,图书馆告慰了众人的心。在这次冬令营之行里,不论是站在晨光下齐诵诗歌的小营员们,还是饿了就要吃、饱了就要闹的给力志愿者团队,抑或呼朋引伴给我们送上一顿“麦焦”大餐的本地义工阿姨们,都被彼此洋溢的暖意感染,心底印下一道美妙的痕迹……

而我此刻要写下的,是一个爱跑少年的故事。

(一)

爱跑少年是志愿者王俨和余琼组的一名小营员。去北山户外活动的那个下午,我被分在这一组,出发的路上被王俨紧紧牵住的就是爱跑少年。这么称呼他,是因为他的眼里看上去只有未被征服的路,身体里蕴含的能量和看起来单薄的身材形成强烈的反差,跑似乎是他唯一的移动方式。

他就这样跑过路边一家家小店,跑过小巷,跑过田埂,一直跑到北山下。一路跟着他的王俨,慢慢地走在后面,只能用呼喊追逐他的脚步。

我看着上山的路,心想还是让这少年慢点的好——他一心想做这几十人众里上山的第一个,我们却想着他可千万别摔破了头,做受伤的第一个。所以我追了上去,他见后面有人追上,跑得更欢了。这时我脚下一个打滑,爱跑少年瞬间拉开了我们的距离。

“喂,你能跑到哪去!”我站住脚步对他大喊,“前面也总有人能拦住你的!”他听见这话,停下奔跑,远远的看上去,有些犹疑。我走上去拉住他,带他回到路旁的一座亭子里,他们组的组员正在这里休息。

“做为抛弃团队的惩罚,你做十五个俯卧撑好了。”我这样提议着,亭子里的小营员们也纷纷首肯。爱跑少年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趴在地下就来了十五个,像他奔跑一样轻松。

在他站起来的时候,出于安全考虑,我盘算只有我陪他走这段山路,才能确保他安全下山了。

(二)

“你跑得这么快,哪里看得到山上有什么风景?”我一手箍着爱跑少年的肩膀,任凭他拖着我前进,即使这样,我们的行进速度依然很快。我接着说:“爬山的时候,不如你找点我没有看见的景色吧!”

他没放慢脚步,只是目光四处打量,我们快步地上山,而我不断从他口中得知那些没注意的东西。

“你看,那边山上有棵树!”一片石头荒山上,一颗孤零零的树冒着头。

“河的那边树林里有座庙!”远处苍茫之间,隐隐露出飞檐一角。

“哇,水里还有鱼!”小池塘里,两条食指长的小鱼悠悠的游着。

一个不留神,他又从我手里挣脱出来,一路冲向山路小径的弯角。我是有点累了,在和爱跑少年的角力里。可即使跑得那么快,好像他看的也比我多。

(三)

下山的最后一段路。

我依然架住他,防止在碎石遍地的路上不小心失足。也许是下山的路有些急,也许是看上去路已经太短。我和爱跑少年步伐越来越快,在一处小台阶那,我们一齐跳了下来。碎石在脚下滚动,身体一时不稳,又冲出一段距离才恢复了平衡。

这个时候,我和爱跑少年一块笑了。

前面就是三门中学后的平路。风横着吹过来,我擦了擦头上的汗,看看爱跑少年,他似乎为快抵达终点而兴奋不已,一点也没有疲累的样子。

于是我放开手。

“你可以跑了。”

“你不拉我了?”

“对,不拉了,跑吧。”

“噢——”他带着欢呼声跃出我身边,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我想,他始终都是快乐的。

奔跑的爱跑少年,也许有一天你会跑出这个小镇,跑出这片土地,希望那时你依然记得这场冬令营,记得家乡的图书馆。并且——

没人会担心你跑得那么快,人们会看到,你跑得多么好。

                                                                                                                                                                                                朱辰